第146章 便胜却人间无数
兰竹觉得她的本‘性’已经暴漏无疑了,新婚燕尔二三个月后,她就越来越懒了。尤其是最近这几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她能睡十八个小时,其余六个小时还是在半梦半醒昏昏沉沉之中渡过。
唔,就连美人在侧,对她的吸引力也小了不止那么一星半点。不过,今天可不一样,打了个哈欠,兰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今天是乞巧节,虽然她昨天刚刚过了一个新‘妇’的“辞仙”仪式,可好歹这也是是我朝正儿八经的情人节呐!以前在学校里看那些男生给他们‘女’朋友点烛放灯,准备这种小礼物小惊喜,说她一点不羡慕那是假的!
这回也终于轮到她也过一下情人节了!她要把她知道的那些都准备一遍!
“咦?哈~~不对。”兰竹打着哈欠嘀咕起来:“这些应该都是他们男生做的才对啊,我不是应该好好歇着等着惊喜降临不就完了吗?”兰竹看着桌上被她摆了一半的烛光晚宴,再抬头看看屏风后的大‘床’。
兰竹最后又不舍的看了一眼她的大‘床’,埋头把几天前忠叔就让她准备的壳板放在桌子中央。这壳板是她在忠叔的指挥下,亲手种出来的!上面有绿油油的嫩苗,周边有一些小茅屋,‘花’生做成的红‘色’的木桩子未成心状,这缩小版的农舍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她都既然都已经准备这么多了,就不能半途而废是不?她又不是那样的人!嘿嘿,到时候情之所至,*,火‘花’四溅。
自然而然的就被抱到‘床’上休息啦~\(≧▽≦)/~~~
“夫人香汤已经准备好了,您何时准备沐发?”翠珠隔着关的严严实实的房‘门’问道。
“马上就好了,你们在等一下。”兰竹应着收回心中的旖旎,加快手中的动作。
自七月一日,东京城内便车马嗔咽,至七夕前三日,路上车马不通,相次壅遏,至夜方散。今日街市上更是热闹无比,展昭看看手中的磨喝乐和几包巧果,脚步轻快的穿行在热闹的人群之中。
今日七夕,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开封府与几府举行了晒书会后,便收衙放工了。此时黄昏将至,街上‘花’灯已然亮了几盏。远处的汴河也早已挤满了青年俊秀,云英‘女’儿。街道的酒楼茶馆中亦是言笑晏晏,不是传来喝彩谁家得了巧,谁家姑娘拔了筹。
他还未走至‘门’前,就看到府中彩灯高挂。回到他们起居的东院,便看到兰竹正朦胧着眼睛,看着府里的丫鬟家丁们准备穿针引线的物件。到他走到她身前,她都恍然未觉。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用披在她肩上的‘毛’巾兜住她的头发为她慢慢蒸干道:“若是累了的话,就回屋休息吧,让她们小孩子自己玩。”
“啊?”正神游天外的人被一道清亮的嗓音叫了回来,兰竹仰着头朝声源处望去。黄昏的天光在他身上凝了一层淡淡的黄晕,温暖和煦,宛若神祗。她舒服的眯起眼,‘挺’着脖子就往身后的怀里蹭了蹭。
不过现在天还没黑,气氛根本达不到,于是她拉了他的袖子道:“我们先看她们穿针嘛,今天可是乞巧节耶,这些个小姑娘可都是憋足了劲要拿第一的,咱们也不能扫了她们的兴是不?”
展昭见她说话里带着兴趣,便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看着。不过今日对他来说并不只是乞巧节这么简单,去年的今日,正是她来到了他的身边,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今晚,他为她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看着小丫鬟们穿完彩针,赏了拔得头筹的彩绣,展昭便将兰竹领出了府外。热闹的街市上,此时已经是比肩接踵,熙熙攘攘。清商妙曲间或的穿杂在喧闹的人群之中,头顶的彩灯随着轻风不时摇曳。
兰竹没头没脑的就被人骗到了大街上,她手里捏着一个娃娃看着前后左右都是人的街道,虽然她在某人的保护下没感觉到一点拥挤,可是这也不能弥补她心中的不满。她的烛光晚餐!她的*!
展昭被她看得一阵心虚,他一直都知道兰兰‘迷’恋于他,不需要他如何殷勤,她便会轻松的遂了他的意。可慢慢的他发现,他对她的吸引力不再如以往一样强烈,现在他更是好不容易才将她带出来。回想起府中家丁丫鬟震惊的神情,他红着一张脸低头询问道:“我们到那角楼上如何?”
虽然她心系干柴……烛光晚餐,但是她现在反悔已经晚了。不过……
“我要那个灯笼!”兰竹指着一群人俊男美‘女’围着的高高挂起的灯笼,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展昭顺着兰竹的手指看去,只见一种才子佳人在不远处猜着灯谜。最上方那盏彩灯比别的稍大一些,不仅是‘精’巧别致,上面更绘有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图案,一双儿‘女’绕在两人膝间。不同于其他彩灯的是,其他的彩灯的灯谜都是另写在一张红纸上,吊在彩灯下面。这盏灯笼的灯谜则是直接写在了上面,与那图画相映成辉。
“踏‘花’归来蝶绕膝,金乌西坠白头齐。”
或许是这彩灯上的寓意太过直白,这时才有一位青衣男子怯声问道:“敢问这灯谜可有提示,说得又是什么方面的事物?”
说话人的声音并不大,他旁边还站着一位含羞带却的姑娘。而其他正冥思苦想的人听了并未哄笑,而是自各处向卖灯的老板投去隐晦热切的目光。展昭带着兰竹走进众人,正听得那老板高声扬道:“嗨!怪小可考虑不周!这前一句啊猜一味‘药’材的名字,后一句则是一个地名!”
展昭听了老板的提示便立即思索起来,蝶绕膝具因香,金乌坠是洛阳!
“香附!洛阳!”
“香附!洛阳!”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不过还是那道温润中带着些许‘激’动的声音胜了一分。单平不可置信的瞪视着这个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人,他知道敏贞第一眼就看上了那盏彩灯,他也在此苦想了好一阵子,才鼓足了勇气问那老板,没想到竟被面前的男子捷足先登!
不停于单平的气怒,展昭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在百里坡的时候已经死了,他的尸体也已下葬,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兰竹也看到了单平,她听到他身边的姑娘拉着他喊“单平”,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单平的确是和他哥哥一模一样的面孔,不过看着脸上有着些许病态。展昭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可是很清楚。于是她也学着那姑娘,拉了拉展昭的衣服道:“阿昭,灯笼~~”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他摇头。
展昭见了兰竹的暗示,他连忙抱拳歉然道:“这位兄台对不起,内子对这盏彩灯极为喜爱,还望兄台割爱。”
他话里没说输赢只说割爱,但明眼人都知道谁赢得了彩灯。不过对于他的说法,单平还是觉得此人心‘性’极佳:“兄台客气,这盏彩灯本就是兄台为令夫人赢得,何谈割爱,请。”
单平说完之后,便满脸歉意的带着辛敏贞离开。而辛敏贞只是在短站的失落之后,便开心的与他一起继续逛街了。
兰竹只觉得这个‘花’灯的灯谜会有些难猜,可她没想到这么随手一指,就指出个剧终了又出现的人物。这么难的谜题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兰竹挑着‘花’灯走在展昭身侧,心有不甘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的解释着:“他啊,其实是那个人的双胞胎弟弟,兄弟俩两对撑起了一个单元的爱恨纠葛。不过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出现。”
赢彩灯耽搁了一些时间,展昭护着兰竹看着前面熙攘的人群,怕过了约定的时间,他应了一声便带着她纵身一跃,跳到了街道旁的房顶之上。几个起落,两人方在角楼上站定,第一簇烟火便冲上了天空。
紧接着五彩绚烂的烟火,便在远离东京的地方冉冉升起,那缤纷的烟‘花’渐渐向东京城靠近,直至染满了城内的大半片天空……
兰竹张着的嘴久久不能合上,耳边是随着烟‘花’一起绽放的,低沉而又令人沉醉的嗓音:“去年七夕,你来到了展昭身边。那一刻便注定你我相守今生,兰兰,我爱你。”
展昭轻轻地拥着怀里的人,陪她静静的看着天上的烟‘花’。
许久之后,兰竹抓住在脸上给她擦泪的手羞恼道:“都是你不好!这么好的日子里把人家惹哭了!别以为就你会这招!我也有!敢把我骗出来,有本事你带我回去啊!”
“啊,都依你。”他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低笑着便一个提气将人带走。
…………
眼罩摘下后,展昭心中亦是一番震撼感动。火红的蜡烛围着中间的农舍,这!他可以确定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但是他知道这是什么。
种生求子!
这是她给他的惊喜!当然他没有忽略那些心形的红烛,围成的一个心,与那农舍的栏杆相映成趣,独具匠心,更是充满了对他的爱意。
红烛热泪,一室旖旎的柔光。突然间让他热血上涌,抱着她直奔室内。
“啊哈~!”的确是没有辜负了兰竹的期望,情之所至,*。早在角楼上被他抱着的时候,她就已经全身酥软了,点蜡烛的时候她还哆嗦的差点烫了自己。这会儿被他放在‘床’上,她早就没了第一次的羞涩,两手攀附上去就要解他的衣衫。
“其实~~那个是我们两个一起准备的,原材料可都是……你‘精’挑细选,那栗米苗也~~也是你准备的,哈~!”她在他的挑‘弄’下,俏脸含情的说着。
他看着她动情的神‘色’,又听了她压抑不住的解释,撩得他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可正当他要继续动作的时候,变故突生……
兰竹也不知怎么的,浑身的‘欲’.火烧燎着她,可是突然间胃里涌上一股酸水。晚饭还没来得及吃,她只扣着‘床’边干呕了起来。呕了几下之后,她结果展昭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才尴尬的看向他。
现在怎么办,继续‖i?
展昭见了兰竹干呕的模样,心也跟着一点点的往下沉。大败金龙那日兰竹昏睡了一整日,那时先生便与她把过脉。她修习的法术虽然有救死扶伤之能,却奈何为他多次冒进,伤了根基、亏了身子。先生说如果她不出现什么异状,慢慢的温养着两年之内便可恢复。可是……
展昭没有回应兰竹的疑问,他倒了一杯温水给她之后,嘱咐她在‘床’上等着,便放下帘子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兰竹没等多久,展昭就回来了,还带了公孙先生。兰竹盖着凉被自‘床’里伸出了手,乖乖的让他给她把脉。
公孙策看到展昭的神情亦是吓了一跳,可当他为兰竹把脉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他看着因为他皱眉,急得恨不能代她受罪的展昭,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连忙笑着恭喜他道:“展昭莫急,兰竹她这是有身孕了,已经一个多……”
“什么!”兰竹震惊的坐了起来,她猛地撩开了帘子喊道。
展昭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便木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今夕何夕了,等他听了兰竹震惊的声音,才快步走到‘床’前,双手紧张而又小心的按在她的肩上:“先生说得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公孙策也不看‘床’上的两人,事实上在他的话被打断的时候,他便转开了脸。这会儿他正想着,现在赶紧写下要注意的东西,开些安胎补气补血的方子……
展昭小心的盯着她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他们的孩子,有一个鲜活的小生命,他简直不敢相信。
直到几张写满了字的纸挡在他眼前,展昭才也许回过神来,不知哪只手接下了纸,他仍是忍不住又打量了一下她,道:“展昭怠慢先生了,让展昭送先生出府。”
公孙策看了一眼至始至终都没把眼睛挪开的展昭,他摇头叹息道:“不用了,我怕你把我送到河沟里去。”说着公孙策便很有先见之明的挥挥衣袖走了。
适日,据说三更天刚过,照着单子给他夫人买保养品的展大人,一不小心掉进了汴河里。‘**’起了一池的河灯,外带惊来了在汴河边上不愿散去的“行人”……
从这之后的好一段时间,东京城内的新‘妇’、孕‘妇’,“相”夫“教”子的时候莫是不以展大人为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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