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3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杜涛。”楚冰烨低低念出声,看来,此人果然不像名字这么简单。
刚刚自昏睡中苏醒过来的程若微视线被白茫茫的水雾遮挡了,一头雾水的她还没有搞清楚身在何方,却耳尖地听到了楚冰烨的声音,她反射性地诘问,“咦,你喊杜涛干嘛?”
“醒了。”
杜涛的名字从程若微小巧的红唇里面吐露出,楚冰烨心底说不清的滋味,他敛眉,恼怒地低吼,“不许说别的男人的名字。”
“啊……死bt,丫的,你给我滚蛋,离我远点。”
望着强势凑近的楚冰烨,程若微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比鬼哭狼嚎还要难听百倍。
月色朗朗,两人这么坦诚相见,她抬头望月发誓,绝对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啊,第一次。
“闭嘴。”
楚冰烨铁青着脸,没想到辛辛苦苦忙碌了大半天,这女人醒过来后,给他闹这么一出。
不知好歹的笨女人,他恨不得甩她个大耳刮,可又舍不得她疼痛,冷冷问道,“难道你没记起来?”
“记起什么?别想趁我不清醒的时候占我便宜。”程若微含着泪水指控。
她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该死的是,身体下面还涌动着一股燥热的热流,等水面上漂浮着一缕血色,她羞得急忙低头,整个脑袋几乎要埋进水里。
丫的,她的大姨妈又提前来报道了,丑死了。
“很好,学会演戏了。”
楚冰烨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不再理会间歇性抽风的女人,他从温热的水中一跃而起,拽了衣架上的干毛巾,擦拭干净身体上的水汽,沉冷地吩咐,“给你五分钟准备。”
门里面,程若微小嘴一张一合,碎碎念个不停。
明明是在“夜魅”里面和楚小离方子健她们一起喝酒聊天的,后来她貌似有点头晕,耍了一下酒疯,怎么醒了就到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呢?
囧,喝果汁她都能喝醉,啥德性。
穿衣服的时候,她顺便检探了一下,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除了脑袋有点疼。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苦苦思索,百思不得其解。长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算了,再想也是枉然。
门外,楚冰烨闲闲地来了句,“最后三秒。”
丫的,简直是催命鬼投胎。
程若微一阵手忙脚乱,终于在最后一秒齐整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跟上。”
楚冰烨撂下两个字,转身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她越来越远。
她站立在原地,望着他长身玉立的背影,神情恍惚。这个男人有多么完美,就有多么地令世间女子心碎。
如果说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喜欢”二字。
如果说这个男人不喜欢她,只是玩弄她,那她是不是可以把他对她的一切重重似有情还无意的举动当作一场笑话。
程若微无声地苦笑,她一直以为能彻底把身心分开,也许,失了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丢了心,那才是万劫不复的开始。可刚才的恍惚告诉了她,其实她早就开始在乎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真的不想玩这场游戏,真的一点都不想。
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回头冷哼,“嗯?”
程若微急忙一路小跑,把思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扬起一张欠扁的笑脸,“楚总,楚老大,嘻嘻,我们要去哪里?”
他需要她的没心没肺,这是她存在他身边的理由。到了期限,分道扬镳,各不相欠,甚好。
“回去。”
“……”
两个字就把她打发了,瞧着他冷冽的侧脸,程若微双手比划了三个字:酷毙了。
两人回到玫瑰庭园,楚冰烨没有像往常一样戏弄她,而是自顾自地上楼,看起来心事重重。
她像只遗弃了的小狗,被主人晾在繁华却冷漠的客厅里,坐立不安。
她纠结了,她是上楼呢还是不上?
程若微侧耳倾听楼上的动静,只听到他开门进去之后,传来低低的声音,像是和谁商量事情,可音量太小,她把耳朵竖立到极限,也没能听清楚一丝一毫。
楚冰烨打完电话,缓步踱出,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看到的是她像只小猴一样上窜下跳,急得抓头挠腮的滑稽样。
“想听什么?”
程若微被他突如其来的开腔唬得一跳,抬头运目望上去,他墨眸里平静无波,看不出悲喜。
难道是她的直觉错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丝不妙的预感萦绕在她脑中。
“没什么,嘿嘿,就是想问问你老人家,我今晚睡楼上还是楼下?”
“上面。”
两个简短有力的词直截了当地射中程若微的心脏,解开了她几个小时的困惑。
“yes,sir!”
稍息、立正,做了个忒不标准的敬礼,她蹬蹬蹬地拾级而上,和楚冰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盯着她的下腹面无表情,“不准弄脏榻单。”
听到这话,她差点踉跄倒地。
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厮一定是故意的。
楚冰烨下楼泡了一杯咖啡,边喝边想刚才和方宇通电话,从他那里得到的不算很好的消息,寻思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概和龙克为会有一场硬仗打。
等他喝完咖啡,折回房间,略变了脸色。
原来,为了他刚才的那句话,她不知道从哪里搜出一张小巧的粉色塑料膜纸,铺在宽大的榻上,看起来非常不协调,可笑得很。
肇事者大刺刺地躺在上面,正得意洋洋地捂嘴偷笑,“怎么样,我聪明吧,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弄脏。”
夸她吧,夸她吧,她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么有才的办法。
楚冰烨微蹙眉,“下不为例。”
“哦……”
程若微撇撇嘴,夸她一句会死啊!
关了亮堂的水晶灯,拧亮壁灯,望着她背对他的后脑勺,“你在生气?”
是的是的,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没有……我就是困了,想睡觉。”她假惺惺地揉揉眼睛,装得像真的一样,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
楚冰烨愣住了。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别扭地使小性子的时候,一直都是她顺着他的意愿,像个小妻子似的委屈求全。他很想安慰,但习惯了高高在上,受世人尊敬和敬仰,受女人关心和爱慕,劝慰一词只出现在他书桌旁的词典里。
程若微见他沉默不语,眨眨眼,把涌出某种酸涩的**硬生生逼了回去。她以为突破某种实质兴关系之后,楚冰烨就会对她稍微温柔点,可刚才的试探证明,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楚大总裁。
是她奢想太多,得到了百万的巨款,还想奢望感情。
壁灯被无声无息地关了,黑暗中,她悄悄睁开双眼,听到脑后的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明白他已经睡熟了。
一点一滴的忧伤,从房间最幽深的地方,轻轻渗透进她的每一寸肌肤,即使开着空调,上面的指示灯闪耀下,可以看清“25c”,她仍感觉到入骨的寒冷。
是这个男人太相信她吗,才能入睡得如此之快?
可是,既然信任,为何连句好听的话都讨不来?
迷迷糊糊中,东方天色微亮,程若微才按捺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了,榻上只有她,身侧一个微微凹进去的痕迹,证明曾有人睡过。
枕头边放了一张洁白的便签,上面是他的笔迹:休息四天,准备楚小离的婚事。
瞧瞧,这男人,哪怕是写他亲妹妹的名字,也是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没半点感情的冷血动物。
她猛然掀开棉被,气忿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恶狠狠地丢在垃圾桶里,才勉强出了一口怨气。
下一秒,她却疼得直不起腰,由于用力过猛,刚好拉扯到腹部,本来就有痛经的她,疼得嘶嘶叫唤。
揉了揉小腹好一会儿,感到不那么痛苦了,她才苦着脸小步小步地挪下楼。
树挪死,人挪活,她想通了,人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自讨没趣。
已经是下午了,填饱咕咕乱叫的肚子,找了个暖水包搁置在肚皮上,半躺在舒适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程若微舒服得直眯眼。
窗外阴雨绵绵,无比地湿冷。
打开电视,随意按了一个台,里面正播放《还珠格格》。
一边看着小燕子大闹皇宫,一边无意地等楚冰烨回来,可等到小燕子被皇后娘娘虐了一遍又一遍,还不见他的踪影。
打他电话,里面是一个机械冰冷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再拨打了杜鹃的电话,得知她和希阳都不错,随意聊了几句其他的话题,草草挂了电话。
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程若微起身关了电视,朝左拐了个弯,走进她住的房间,换了干净的护垫,倒在榻上,拿被子蒙住脑袋,长吸一口气,直到憋得无法呼吸,才探出头,痛苦地换气。
第四天的晚上,楚冰烨终于回来了。
望着憔悴不堪的程若微,他有些讶然。
“我睡楼下,你睡楼上,就这样。”
程若微嘟哝完话,“砰”,她甩手关了房门,“吧嗒”,上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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