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无一活命
人都是不断进步，尤其是沈千山，这本该坐不垂堂千金之子，他进步速度是鞑子们完全不能想象，就连皇帝，京城中盘算着大军到达时间，他已经很高估沈千山了，却还是给了对方二十七天时间，而事实上，沈千山只用了二十四天，就赶到春城这里，鞑子们又怎么可能比皇帝了解这位少年名将。
然而面对如此大好形势，沈千山却仍是按兵不动，明明二里地外战斗，用肉眼就可以影影绰绰看到，但是没有他命令，将士们即便摩拳擦掌，也不敢有丝毫妄动，战场上擅自行动，是要军法从事。
他山林中稳坐钓鱼台，春城守卫却已经是支撑苦不堪言。巡检司巡检安图以眼看着知府朱迅还城头上督战，不由得火冒三丈，一把将对方给推了下去，嚎叫道：“这时候还用你督战？儿郎们都拼命呢。妈谁能想到鞑子今儿转了性子，竟攻起北城来了，数这里防卫薄弱，奶奶他们这一个多月没过来，谁能想到这一出？”
安大人之所以会这么喋喋不休解释，其实是有些心虚脸红，原本北城这里也有不少防御工事，却是因为鞑子没有攻打过，被他把防御工事拆卸了一大半去其他三个城门，谁知今天早上鞑子就像抽风似得，开始猛烈攻击起北城门来，怎能不让他暴跳如雷气急败坏？
“安大人，让儿郎们支持住，再支持片刻，援军应该马上就到。”
朱迅被推下去，却是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冲城头上安图以大叫，却听安图以黑着脸道：“你刚刚就说这话。援军哪儿？连个影子都没有，妈再不出来，老子可真是支撑不住了，你自己看看，这里有多少人没带伤？”
“安大人，无论如何坚持住，只要你们能将鞑子一万先锋兵全部吸引过来，我敢保证，援军立刻就会从天而降。”
朱大人没办法解释太过详细，他昨天晚上忧心战事。到半夜都没睡着，就听到一阵鸟鸣，及至到今天早上。天色刚放亮，山林中便有鸟雀飞出鸣叫，他心里就断定定然是援军到了，这比他预估竟提前了五天，怎不令老大人喜出望外。及至想到那位天下皆知少年名将，老大人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儿，准备让对方看看自己等人守城实力，好能配合着里外夹击，将这城外一万鞑子兵数吃下，这大半个月来。春城可算是被他们欺负惨了。
及至鞑子兵突然攻打北城，老大人心中正大笑着天助我也，谁料却没看到援军出现。他只略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沈千山用意，小元帅胃口看来大得很，不想放过一个鞑子兵啊这是。
朱大人能猜中沈千山心思也不奇怪，和安图以配合着就把春城守住了大半个月。没有点军事才华能办到吗？只是他这么一说，安图以也疑惑了。知道这老头儿某些方面和和尚差不多，是从来不打逛语，因忙跳下来道：“你给个准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援军？那阵子咱们推算，你不是说就算小沈元帅带队，援军起码也要五天后能到吗？”
这种时候瞒下去就没意思了，朱大人悄悄和安大人一说，顿时让安巡检那俩眼珠子就瞪了出来，刚刚肩膀上中了一箭武夫连疼都不知道了，嗷嗷叫着冲上城头，正要让儿郎们拼命，忽然又觉得不对劲，鞑子这阵仗不太对啊，往常都是拼命打法，这一次怎么好像还留了三分？再细细一想：不好，这是他们准备攻不下就撤退来着。
眼看就要收网了，安巡检哪肯放下这条大鱼？于是连忙命士兵们适当放点水，鞑子头脑简单，你只要稍微装作疲累不堪，让他们感觉再努把力就可以攻下城门，那肯定就一窝蜂冲上来了。
到了现这个关头，守住城门不易，放水那还不容易吗？士兵们早已是把自己潜力都用了，一听这话，当即就有两个瘫倒地，顿时，春城城头一片大乱。
要么鞑子总说中原人狡猾呢？其实也不是狡猾，而是鞑子们太缺心眼了，一看见城门守卫松动，果然，剩下三千鞑子兵嗷嗷叫着就冲了上来，打算支援兄弟们一鼓作气拿下北城门，只要让他们入了城，那些手无寸铁百姓们有什么用？还不是任他们砍瓜切菜一般杀？
“元帅，后三千人入队，如此说，一万鞑子兵应该是全数上阵了。”
一直暗中观察两军形式斥候立刻飞跑回来报告，于是盘坐地沈千山霍然起身，沉声对身旁副将道：“传我帅令，做好出击准备，只杀不俘。五十万对一万，若是还让一个鞑子跑掉，提头来见。”
“是。”
副将答应了一声，层层军令传下，这里沈千山身旁亲兵令旗一挥，如同蚂蚁般挤挤挨挨隐藏山林中，胸口已经被热血和仇恨燃燃烧发疼得士兵们便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事情至此再无悬念，如同沈千山所说，一万鞑子兵，五十万如狼似虎大庆士兵冲杀下，无一活命。
*************
“鞑子向来勇猛鲁莽，这一次竟然能够想着提前撤退，不得不说元帅对他们震慑力实是无与伦比。”
大开城门迎接沈千山入城后，朱迅和安图以亲自陪伴他来到春城府衙，他们身后，是一片喜极而泣欢声笑语，那是春城百姓们绝境逢生之后，情宣泄着喜悦兴奋地情绪。
“江元帅呢？为何春城守卫竟然落到你们手里？边疆十万大军为何不见？”
沈千山却没有什么喜悦情绪，江元帅身为三军兵马大元帅，自己星夜驰援，他断没有不见道理，虽然自己身份只是副帅。
果然，他这一说话，朱迅和安图以都低下了头，好半晌，朱迅才叹气道：“这次金月宁夏两国来势汹汹，江元帅率边疆守军拼死抵挡，强月城坚持半月后，只有一万残军护送几万青壮百姓来到春城，江元帅到达春城第二天后，出城作战时身中毒箭，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十万大军，只余一万残军？
沈千山猛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怔怔停住了脚步，按照律法，江元帅如此大败，已经足够斩首之罪。只是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个作战经验丰富老元帅能犯下断送了九万将士性命大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半晌，沈千山平静了情绪，才沉声发问。
“是疫病。”
朱迅激愤身子都颤抖了，悲痛道：“鞑子来攻时，十几座城池忽然爆发了疫病，守军撤入那些城池中，皆染病而亡，然而鞑子却是所向披靡，江元帅意识到那疫病大概是鞑子所下，无奈之下，只得将所有染上疫病将士百姓留那些城池中奋死抵抗，他则带领一部分尚未染病青壮百姓以及残军退守春城，幸亏江元帅提醒，下官严防死守，抓住了两个鞑子奸细，他们本也要往春城水源里投毒，幸亏未曾得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好卑鄙。”
沈千山听得目眦裂，江元帅带着残军百姓来到春城，历经大半月，这里无一人染病，可以知道，他挑选全部都是健康人，如此一来，只怕稍微有点可能染疫百姓和兵士，都被抛弃那些被攻破城池中，着实是九死一生了。
这个事实如同毒蛇般啃噬着沈千山心脏，但他没有多说什么，江元帅如此做，正是壮士断腕，换做是他，除此之外，也别无选择。
“先去看看江元帅吧。”
叹了口气，沈千山率先走进府衙中。
*******************
“奶奶，爷过来了。”
刚刚将东西安置下，宁纤碧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水，便听见芦花外面禀报，接着沈千山一掀门帘，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怎么了？”见他面色凝重悲痛，宁纤碧也不好冷脸相对，只好站起身问了一句，一边对海棠道：“给爷倒杯茶。”
“阿碧，一座城中，百姓兵丁染了时疫，然而鞑子兵喝水吃饭，却是没有任何症状，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沈千山顾不上喝水，这件事如同毒蛇一般，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别说夺回那十几座城池，就是保住大庆不灭亡都难了，因为怎么看，这怎么都像是“天要亡我”征兆。
事实上，疫病事战报上也曾经稍微提过，然而像这样足以引起全民恐慌消息，即便是朱迅和安图以，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详细说明，他们看来，大庆人染病而鞑子没事儿，这简直有点反常近妖了，那是病，不是毒啊，吃颗解药就没事儿。
“咦？竟有这样事情？”宁纤碧也吃了一惊，心想怎么回事？难道那些鞑子兵竟然已经发明了针对疫病有效疫苗？有没有这么搞笑啊？除非是对方也穿越过来一个药理学博士才可能实现吧？那可是鞑子兵，他们虽然凶悍异常，然而无论是文明程度还是生产力科技水平，他们落后大庆都不止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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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这一章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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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对如此大好形势，沈千山却仍是按兵不动，明明二里地外战斗，用肉眼就可以影影绰绰看到，但是没有他命令，将士们即便摩拳擦掌，也不敢有丝毫妄动，战场上擅自行动，是要军法从事。
他山林中稳坐钓鱼台，春城守卫却已经是支撑苦不堪言。巡检司巡检安图以眼看着知府朱迅还城头上督战，不由得火冒三丈，一把将对方给推了下去，嚎叫道：“这时候还用你督战？儿郎们都拼命呢。妈谁能想到鞑子今儿转了性子，竟攻起北城来了，数这里防卫薄弱，奶奶他们这一个多月没过来，谁能想到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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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实如同毒蛇般啃噬着沈千山心脏，但他没有多说什么，江元帅如此做，正是壮士断腕，换做是他，除此之外，也别无选择。
“先去看看江元帅吧。”
叹了口气，沈千山率先走进府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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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将东西安置下，宁纤碧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水，便听见芦花外面禀报，接着沈千山一掀门帘，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怎么了？”见他面色凝重悲痛，宁纤碧也不好冷脸相对，只好站起身问了一句，一边对海棠道：“给爷倒杯茶。”
“阿碧，一座城中，百姓兵丁染了时疫，然而鞑子兵喝水吃饭，却是没有任何症状，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沈千山顾不上喝水，这件事如同毒蛇一般，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别说夺回那十几座城池，就是保住大庆不灭亡都难了，因为怎么看，这怎么都像是“天要亡我”征兆。
事实上，疫病事战报上也曾经稍微提过，然而像这样足以引起全民恐慌消息，即便是朱迅和安图以，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详细说明，他们看来，大庆人染病而鞑子没事儿，这简直有点反常近妖了，那是病，不是毒啊，吃颗解药就没事儿。
“咦？竟有这样事情？”宁纤碧也吃了一惊，心想怎么回事？难道那些鞑子兵竟然已经发明了针对疫病有效疫苗？有没有这么搞笑啊？除非是对方也穿越过来一个药理学博士才可能实现吧？那可是鞑子兵，他们虽然凶悍异常，然而无论是文明程度还是生产力科技水平，他们落后大庆都不止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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