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你没错，是我错

因为劳累，凌盏心轻轻地靠在了墙边。

“可都是有关系的。那个时候，我就发现，我没有读懂你。从被你救起，被你控制，我都没有看懂你。甚至，当我们有过那么一小段温馨的时光后，那个时候，我都没有看懂你。”

微风吹起了窗帘，连带着吹动了凌盏心的发丝，这场景，好不唯美，却又带着一种落日萧条的气氛。

“那个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就不相信我？”龙墨炎开始一边靠近凌盏心，一边说。

凌盏心看到龙墨炎走过来，轻声说：“龙墨炎，别走过来。”那气息，比刚才更加虚弱了。

龙墨炎看见凌盏心的额头上已有冷汗出来，担心凌盏心有事，没有理会凌盏心的话，继续向前走去。

凌盏心见状，笑了笑，“龙墨炎，如果你还是要过来，能听我说完吗？”

听到这话，原本走着的龙墨炎停了下来，直盯着眼前的凌盏心。

“还记得出车祸的前一晚上，我真的差点被你感动了。我也想着，或许，命运真的是想要我们重新在一起，上天，真的在怜悯我们，因为，我们已经承受过太多艰苦了。”

发出奇怪的笑声，凌盏心眼神空洞地目视前方，“可是，我们都错了。那只不过是上天玩弄我们的把戏。先把我们捧到天上，再把我们狠狠地摔下来。”

说着，变从脖子那里，拿出了那枚戒指。

“看，我居然还戴着它。”凌盏心把它放在光线下，那钻石闪闪发光，似乎闪着希望，闪着美好的梦想。“居然还戴着这个给了我假希望的东西。”

看见眼前这戒指，正是那晚给凌盏心的。如果凌盏心肯原谅自己，就会在第二天让自己找到。莫非，其实那天，心心是想让自己找到她的？意识到这个，龙墨炎因为受了大打击，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心心，莫非你……”

凌盏心的目光落在了龙墨炎的身上，“是不是你也觉得很可笑？正如你所想，我当时傻傻地认为，我应该原谅你，应该和你在一起，应该，放弃我那梦寐以求所谓的自由，和你在一起。毕竟，你那么爱我。”

“可是，”凌盏心大笑了几声，那笑声里的绝望和寒意，让整个病房更显孤寂，“我错了。从一开始给自己的理由，已经错了。你其实，并没有很爱我。”

“你没错，是我错。”龙墨炎从没有像此刻那般，更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如果重来一遍，他是不是会选择凌盏心。

可是，时间没有重来，而且，就算重来，自己也未必会改变选择。

“呵呵，龙墨炎，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你没有很爱我，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爱不爱你。或许爱，或许不爱。可爱与不爱，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凌盏心嘲讽道。

龙墨炎走到凌盏心的跟前，双手抓着凌盏心的肩膀，“不，心心，你是爱我的。所以你才会挣扎，你才会觉得伤心。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

凌盏心没有挣脱龙墨炎的双手，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实在没有力气了，另一方面，她觉得没所谓。

对啊，当一切已成定局，什么都无所谓了。

凌盏心那皮包骨的手抚上龙墨炎那如精到细琢般的脸，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慢慢地，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子，再到嘴唇。

龙墨炎没有想到，凌盏心会愿意主动和自己亲近，而且，此时的心情很激动，有多久，心心没有像这样对我这么温柔。

想着这阵子的针锋相对，此时这温情，让龙墨炎的心，有了一丝的温暖。

可是。

冰冷的话语从凌盏心的嘴唇里吐出来，“就是这张脸，让我受尽了折磨。”

这句话一出，龙墨炎的双手便不自觉地更加抓紧凌盏心的肩膀，仿佛，不抓住，眼前这个人，就会随着阳光飘走。

这力度，让凌盏心的脸色更加苍白，可她没有吭声，拼命地忍者，因为，她要说完那些话。

“以前戴着面具的时候，我就想着，这面具底下，究竟长着怎么样的一张脸？会不会很凶残，很丑。再然后，当我知道，原来首领就是龙墨炎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我觉得，一直以来，我心中对首领的恐惧，都是一个笑话。”

龙墨炎想要说话，凌盏心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他的嘴边，“嘘，听我说完。”

“再后来，我和你在一起，经历了很多。再然后，你告诉我，我只是你复仇的工具，而且，我是你妈仇人的女儿。因为我妈，你爸才会忽略你妈妈。”

提到自己的妈妈，龙墨炎的眼神里，带着悲伤和愤怒。想起那段过往，心里依然不舒服。

看着龙墨炎抿着嘴唇，凌盏心放下了手，像一个娇羞的少女般，掩嘴而笑，“可是，我那个时候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喜欢上一个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一个欺骗自己，不信任自己的男人。”

凌盏心眯了眯眼睛，“你知道，当时知道自己这个可耻又可悲的意念的时候，心里是有多绝望，感觉，这是老天爷在跟自己开的一个最大的玩笑。为什么，会爱上你了呢？”

“爱上就爱上了，没有理由。”龙墨炎深情地看着凌盏心，亲了亲她的额头。

凌盏心并没有抗拒，而是继续说：“是啊，爱上就爱上了。当时，我是这么给自己解释的。既然都喜欢上了，为何不好好喜欢。可是，你总是能轻易地把我辛苦给自己的借口，逐个，一个一个，击毁踩碎。”

趁着龙墨炎分心，凌盏心拨开了他的双手，走到旁边，“你知不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得你好残忍，为什么，你能这么对我，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借口，都消灭得一干二净。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症，才会这样。像你这样的男子，我为什么要惹上呢？你，真像毒药，明明是碰不得，却又忍不住。”

龙墨炎怔怔地看着凌盏心，顺着凌盏心的话说：“就算是毒药，我也不会害你。”